🌕
ig: arthii_vi
ask.fm/askEesti

【典爱】Backseat Driver

*很脏很lowkey的爽文,我看能撑多久


*会有一个阿十八后续如果我不坑



——————————————————————


爱德华扯着他的领子让他抬起头来,渔网袜在细瘦的腿上绷着,以及那双太抢眼的漆皮高跟鞋。他瞥了一眼其上缠着的繁复的绑带和银搭扣。

“别试探我。”


他被重重地摔回椅子里,看着爱德华的眼神不像一个来寻欢的男人看一个跳上桌面的舞者而是像个隐忍的复仇者看一个过分自负的敌人。他对面的那些乌合之众在为他仇敌的狂妄而高喊欢呼,钞票像废纸一样被丢弃。银色的搭扣显然是有意的设计,因为在他随着鼓点高抬起腿时白色的反光已经让贝瓦尔德足够目眩了,更不用说那些因为尖叫而头脑缺氧的蠢货们。贝瓦尔德啐了一口,从女侍者的托盘里又拿了一杯伏特加。他透过烟雾浓重的空气看到女侍者脏乱的妆面和白晃晃的乳房。妈的,恶心。


但他走不开。埃里克笑嘻嘻地撞了他一下,“那是这城里最抢手的男钢管舞舞者。”他厌恶地避开埃里克的吞云吐雾,“你他妈真的很幸运。”不,完全不。埃里克身边的女人贴着至少十英寸假睫毛的眼睛对他抛了个媚眼……不完全不行。他一口灌下不知道第多少杯伏特加,酒液在他舌上已经失去了味道。爱德华把自己倒挂在半空中,几乎接近二层的地方,横叉开腿旋转。有点像空中的花样滑冰。贝瓦尔德意识到自己在正面地点评他,于是迅速移开视线,盯着手中喝空的子弹杯,但银搭扣的反光很快不讲理地射穿了它。这让他捏着杯子的手愤懑地紧了一下。不,你这婊子。他开始环视四周,发现他连平日引以为豪的观察他人的能力都失去了。那些面孔无一例外的丑恶、做作、令人作呕,就连埃里克此时仿佛也褪去了他平日让贝瓦尔德还有些心生敬意的光环。真是个泥潭,或许此时只有维持这种愤世嫉俗的暴躁才能让自己远离同样堕落的命运。贝瓦尔德如此为自己的刻薄辩解着,让下一个为他送酒的女侍者受了冷眼。那是一杯金棕色的液体,烟雾已经堵塞了他的嗅觉但他还是辨认出那是一杯白兰地。啊,在他十六岁第一次可以合法喝酒时,他父亲给他的第一杯酒就是白兰地。那是一瓶藏了很多年的轩尼诗XO,父亲宣称那是专门为了他“酒精”成年时这一隆重的仪式而在他出生那一年买的,随后便开怀大笑。少年时的贝瓦尔德没能笑出来,但这个不好笑的笑话是他对他那疏远的父亲极少数还算温暖的记忆。贝瓦尔德闭上眼睛,凑近杯子,让廉价白兰地冰冷的香气暂时替代烟雾进入他的鼻腔。


音乐的高潮告一段落,爱德华从钢管上落下来,来应答沿桌的客人对近距离观看他的要求。贝瓦尔德被踏上桌面的声音惊醒,埋怨地紧皱起眉。“城里最抢手的钢管舞者”比他少年的记忆更重要吗?他不想承认爱德华再次注意到了他,或是比他热情一百倍的埃里克,因为爱德华转过身来,在他们面前跪下来分开双腿做了一个漂亮的下腰。他看到埃里克怀里的那女人看着埃里克抽出的一叠欧元嫉妒得眉毛要扭掉下来。爱德华把纸钞插进裤腰后面,把视线转向了他。


那双海蓝宝石色的眼睛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太长了。


“没门。”贝瓦尔德低低地哼了一声。


爱德华笑了一下。那不是他习惯的那种诱人的假笑。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后贝瓦尔德从他的嘴唇的动作上读出了“well”这个词。他挑了挑眉毛,爱德华随着音乐气氛再次上升重新攀上了钢管。你只是个卖弄性感的婊子而已。或许尼尔斯都会觉得这不屑有些太过火了。但贝瓦尔德的眼睛没再离开他翻转的身形,他要找到自己异常剧烈的厌恶和因此而生的愠怒的证据。他果然比在座的所有鱼龙混杂都要丑陋么?他的皮肤没有被太阳过分晒过而还保持着某种脆弱的苍白,但在他双腿绕着钢管放开双手倒吊下来时,芭蕾舞演员一般流畅坚实的肌肉线条在他的手臂和胸腹上显露出来。男性舞者的钢管舞有时更有魅力在于男性比女性力量上的限制更小,因此可以驾驭更高难度的动作。贝瓦尔德好像可以听到爱德华的喘息声。他已经很累了,但还有源源不断的新客人在等他演出奇迹。埃里克又推了推贝瓦尔德,让他注意到爱德华的笑容。爱德华在看他。


那双眼睛在他身上停留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贝瓦尔德感觉一股异样的窃喜在心中升起,他骤然发现他已经胜利了。他的仇敌早都已经俯首称臣,那炙手可热的身体本来就是在为他舞动,他只需要抬起眼注视着他便值得他抖出所有最华丽的羽毛。轩尼诗XO比这更甘美么?他父亲在那之后几乎都没有跟他说过话。那是个愚蠢的酒鬼,跟这里所有的人一样,每天在虚无之中沾沾自喜烂醉如泥,再被警察拖到戒断中心去酒醒然后痛哭流涕。他恨他父亲就像恨所有自私的蠢货一样,目中无人,轻视规则和秩序,轻视情感和义务,轻视他。爱德华在不停地回头看他,颈部往后弯成漂亮的弧线。不,我根本不需要找到厌恶你的证据。贝瓦尔德的视线贪婪地扫过爱德华在聚光灯下洁白的身体,就好像渔夫的视线扫过甲板上挣扎跳跃的渔获。这快感也算是他今夜不得不屈居于这洞窟足够的补偿了。他转过脸第一次回应了埃里克,对他举起手中的白兰地。埃里克只是对他傻笑了几声,用自己手中的杯子与他撞了一下。他饮下半杯,味道真是糟糕,或许他值得从他出生起就存着的轩尼诗XO呢?他低下头,开始研究起杯中剩下的冰块和酒。


爱德华再次落到桌子上的踢踏声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因为人们的欢呼声太响,音乐鼓点太重了。埃里克抬着头,直到他不得不再次用轻拍提醒贝瓦尔德。


漆皮和银扣的反光闪过。贝瓦尔德在这可憎的泥潭中承载着所有幻梦的玻璃杯应声落地,清脆的破碎声,白兰地和冰块浸湿他的袖子并泼了一地。人群安静下来,只剩下音乐和自己的心跳还敲击着贝瓦尔德脆弱的鼓膜。他抬起头,爱德华站在他身前低着头望着他,屋顶的聚光灯晃得他一阵眩晕。




“你他妈……!”


酒精让他的行动远远超出思考。他确信那一拳直接打在了爱德华的胃部,让他直接倒在了桌上。他在人群的惊呼中无法站稳,和他状况差不多的埃里克正拖住他的手臂把他往后拉,另一个男人正要爬上桌子把爱德华扶起来,但那男孩比他想象得要坚强很多。他看到爱德华眼中与他无差的怒火,随后感到拳头砸在自己的颧骨上。男性钢管舞舞者通常比表面上看起来得强壮许多。他能够想象自己的脸颊上一定已经出现了一圈黑红,地上的酒和其他脏污粘住了他的头发。随后是重重的一脚,踢在他的横膈上,血腥味一下反进口腔。女人尖锐的笑声和男人的叫声,爱德华的身形在聚光灯下投出一个漆黑的影子。


他现在是全场的中心。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爱德华一脚踢在他的肘部,让他又重重地摔了回去。“招惹爱沙尼亚人……”他听到有人说……不,这不重要。爱德华踩着他的肩膀让他翻过身,聚光灯直直地刺进他的眼睛,他只得抬起手遮挡,才发现眼镜早已丢失在人群的脚下。“我说过别试探我。”他听到唯独爱德华冷静得让他脊背发凉的声音在所有模糊的嘈杂中最为清晰。他躺平在地面上,大口地喘息着,头昏脑胀,此时只想从所有令人困惑的闹剧中得到一点休息。


“你觉得你值得?”是因为爱德华此时与他凑得很近,他的声音几乎就在耳边。“不,完全不。”


他抬眼望向他。有人给爱德华的烟点了火,他的双腿差不多跨在已经因为饮酒过量而半昏过去的贝瓦尔德的眼前,一只脚用高高的水台点着地,膝盖往外开着,有点像马戏团演员最后谢幕的动作。贝瓦尔德模糊的双眼前开始出现他父亲在白兰地色的夕阳下有点僵硬的脸,默不作声地抽着烟,而十六岁的他捧着那个装着轩尼诗XO的杯子迟迟没有喝下去。一些什么东西在他胃里翻江倒海,让他没办法面对那杯昂贵的酒液。或许这世界太亏欠他以至于他总是那么有点儿不近人情。他在昏睡过去之前这么想到。他希望爱德华也这么想。



tbc

评论(2)
热度(39)
  1. 共4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亚苏_Arthii | Powered by LOFTER